在军帐外,杨木等人最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盔甲和兵刃,沉默的排在了队率旗下。
随后慢慢的向着武卒营校场的位置行去,一如往常沿路越来越多的军士汇入了他们队列。
只是却没有往日那样士气高昂,衣甲鲜明,他们很多人都低垂着头默默的向前。
昔日的袍泽不知有多少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们,倒伏在了葵城外的原野上。
杨木抬头看向前方,他们队的前方是同屯的另一队武卒。
大军开赴之时,杨木的前方是五十名全副武装,士气高昂的武卒,但如今却只剩下八名满身浴血,衣甲破败的军士。
他们沉默的走在军帐的间隙之间。
那名喜欢开玩笑的掌旗官此时已经是不见了身影,那名平日沉默寡言的队率也不在队列之中了。
杨木偏头看向他们的掌旗官。
他们的掌旗官此时一瘸一拐,但却紧紧的握着队率的旗帜。
掌旗官的大腿被汉军锐士的长戟划破了衣甲,但简单的包扎之后,他还是选择重新回到武卒营。
杨木其实有些不理解,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掌旗官不愿意留在安全的伤兵营,反而想重回战阵。
与汉军的战斗激烈远远超出了杨木想象,他在杨凤麾下时也多次和于毒所属的军士厮杀,但厮杀的惨烈程度却远远比不过今日的战事。
他在杨凤麾下时不过数百人混战,十余人成团厮杀,最多也不过千人,双方虽然胡乱的排列阵势,但要不了多久一方必然溃败。
就算是和杨凤袭扰朝廷的郡县所遭遇的郡兵,但也是仗着兵力众多,这才打退了汉军攻势。
今日战阵上的所见所闻,无一不刺激着杨木的神经。
千百人列队前行,枪戟如太行山中的树木一般密集,眼前的敌人不是穿着麻衣布片,握着粗制滥造兵刃的贼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