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
不冷、不热,没有光,没有暗,甚至连大道法则都不存在。
他极力的想要挪动身躯,可是却完全感受不到身躯的存在,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完全忘记自己是谁。
在万物凋零的终焉时刻,他心中只有恨。
无生之恨,让他尽管忘记了自己是谁,依旧无法磨灭心中的意。
“我好恨。”
滔天的恨意动摇虚无,一个模糊的鬼影在缓缓汇聚,发丝缓缓飘扬,顶角斜指苍天,血盆大口发出怒吼。
然而,刚刚凝聚的身躯就又崩溃了,然而这股恨意却在疯狂的凝聚身躯,似乎想要再一次活过来。
“我好恨!”
厉鬼的嘶吼震动了天地。
凄厉的鬼啸在虚无中蔓延,任谁听到如此恐怖的轰鸣都会在瞬间崩溃。
“起死回生。”
恶鬼怒吼凝聚身躯,然而身躯却一次次的崩溃,直到这道无需任何依托的恨意再也不需要身体。
它像是一道本来就不存在,却又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东西,不用生和死来具现,也再不需要任何物质固定。
时间和空间再不能抵挡。
“起死回生!”
……
那个残酷的下午。
一切开始的地方。
随着法力祭炼,幡内的涂山君像是三伏天淋了一盆刺骨凉水,又像是出炉的兵器得到山泉水淬炼。
嗤!
凉意上头,瞬间清醒。
涂山君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眼见自己还有意识,顿时大喜:“我还活着!”
“我没死?”
“我没死啊!”
……
宛如多米诺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