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有百害而无一利!
两人待要言语,郭宁咳嗽一声,徐徐起身:
“胡沙虎这厮,这么快就能复职,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此人大概当我们是一群必欲除之而后快的野犬,迟早会有些手段施展。适才徒单刺史你说,此事关系我们馈军河营地众人的性命……虽是故作惊人之语,却也有那么些道理。可我不明白……”
徒单航干笑两声:“郭六郎,你不明白什么?莫非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郭宁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我不明白的是,我等义勇的死活,与你徒单刺史何干?徒单刺史,你何至于厚爱我辈至此,竟轻车简从,不惜冒着被我方错杀的危险,也要赶到馈军河营地来通报?”
郭宁有暴怒好杀的时候,也有心思缜密,冷静盘算的时候;而徒单航毕竟不是什么专门的策士、辩士,三言两语里,就有破绽。
“你徒单刺史,门第既高,背后更有当朝的丞相为凭依。胡沙虎,终究只是武人,再怎么横行霸道,还能惹到你们徒单氏宗族头上?如果说,足下竟为了郭某等人的安危,不惜冒着风险来此,我是不信的。”
说到这里,郭宁冷笑数声:“徒单刺史,你在怕什么?”
徒单航犹豫了下,默然不语。他的脸色愈发白了,而额头的汗水也涔涔地流个不停。
此时夕阳没入暮色,余晖忽然散尽,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沉了。王昌从近门处走到屋子中央,摸索着点起桌上火烛。
他在火烛的光影下坐定,沉声道:“这其中的缘故,我倒是知晓。”
“王先生,请讲。”
“自从平章独吉思忠、参政完颜承裕两人因为野狐岭的败绩而遭罢黜。大金的朝政,实际便由尚书左丞完颜纲、尚书右丞徒单镒两位掌控。这其中,完颜纲较偏向与女真勋臣大将,而徒单镒乃是大定十三年的国朝第一批策论进士,多与汉人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