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德贵人跪在炕上,一手拿着剪子,一手将衣裳撩起来,她要剪开捆在腰腹上的束腹带,眼珠子里眼泪打转着,脸上憋得通红,布贵人则不依说:“松了肚子可就收不回去了,你听话,再绑几天就好,将来肚子松松垮垮的,皇上瞧见不得厌弃了?”
一语说得小贵人泪珠子断线似的往下落,跪坐在炕上只管哭,荣嫔赶紧上来拿下她手里的剪刀,摸了摸腰头的束腹带,的确是紧了一些,笑着哄她又直起身子,亲手给重新绑了一遍,松了好些,岚琪脸上精神也好了。
环春几人打水来给她擦脸,又奉了茶水搬来椅子,一屋子人坐了,岚琪软软地靠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荣嫔坐过来拉她的手,往自己腰腹上摸了一把,颇得意地说:“瞧瞧我这腰身,不像生养过好些孩子的吧?”
岚琪摸在手里,果然纤腰如柳,肌骨紧实无一分赘肉,怔怔地点了点头,荣嫔笑道:“吃得起苦才好呢,咱们都是养尊处优的,洗澡都有人给伺候,每日只管歇着歇着,一身的肉就要长出来了,产后若再不肯吃些苦,松了的肚子就收不回去,你比我还年轻,难道往后要变得大腹便便?”
端嫔却来拉拉荣嫔的袖子,使了使眼色,可荣嫔反笑:“你们只管哄着她,不把心里的都说出来,她早晚要憋坏的。”转身问岚琪,“想孩子,还是想皇上?”
岚琪双颊绯红,赧然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娘娘取笑臣妾。”
“谁取笑你,我们这里三个都经历过,当年你又怎么劝布贵人的,那些话都忘了吗?”荣嫔俨然姐姐般,挽着岚琪的手说,“不是非要和你比一比,可如今孩子养在慈宁宫,你出了月子就能时常看见,皇上一日三回地派人来问你好不好,我们那会儿可没这么好福气,你若不知足,就只能落得现在这样难受,我可记得钟粹宫的德贵人,脸上只有花儿似的笑容,太皇太后才那样疼她的。”
岚琪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