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饭都是流管进食,每天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睁开眼数着头顶天花板上的从窗外飞进来小黑虫,根据特征给它们一个个取不同的名字,脑海中想象着它们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又或者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自己和自己下棋解闷,是的,大概十几年的时间,我一直在重复着这件无聊而又有趣的事情。”
镜子里小女孩顿时愣住了,她没有注意到梅封最后将其形容为“有趣的事情”,只像是很多人听故事一样,几乎下意识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
梅封笑了笑。
继续说起来某个快遗忘从前。
“后来我的事迹被媒体宣传,福利院获得了当地大型企业的慈善捐助,有了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他们给我定制了很多疗程,但最后治疗唯一成效就是让我终于可以控制嘴部肌肉,可是当时我真的很幸福,觉得自己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因为我终于可以靠自己来吃饭了,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书里说的‘味蕾在舌尖上跳舞’的感觉。”
“这样就幸福了吗?”镜子里的小女孩却怔了怔。
“呵呵,或许在你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幸福,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候最幸福不是吗?”梅封微笑着换了个话题,“哪怕你很憎恶你的家人,但你也有过幸福的时候,对吧。”
伴随着梅封的话语,小女孩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某些尘封的记忆碎片
阳台上,小女孩拿着绘本,看着妈妈的肚子问,“弟弟什么时候出生”?妈妈温柔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回答,“再过几个月,到时候,姐姐要好好照顾弟弟哦。”小女孩开心的点头,伸出小手笨拙小心的抚摸着妈妈的肚子。
晚餐时,大厅里灯光温暖,全家人坐在一起分享晚餐,爸爸讲着一些工作上的见闻,妈妈轻声说着小女孩的趣事,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似懂非懂的弟弟在一旁的婴儿椅上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