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眼前的事情报告给朱厚熜,只会加重他对牛顿神异的信任。
黄锦低垂脑袋,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忠与忠,难得在他的心里打架。
最终,他只能叹一口气,不替主子做任何决定,是他的生存唯一要义。
一旦跨过欺瞒主子的底线,他也没必要继续活在紫禁城了。
大明朝的宦官,批再多的条子,也不是文官,只是皇帝的家奴,最忠诚的走狗。
京城的路上再冷,冻死几具尸骨,也不会影响显灵宫中,温暖如春。
牛顿在还没见着显灵宫真身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其中焚香的味道。
再急的风雪也压不干净。
西晋时期的巨富石崇,与人斗富时候,才搞出用蜡烛当柴烧的荒诞之事,被记在史书之中,告诫后世人。
大明朝物产丰饶,疆域广阔,邵元节一声不响地,把石崇最风光的日子,当作寻常。
黄锦的眼睛黯淡了一瞬。
就算陪从朱厚熜王府到了皇宫,见过再多的天家富贵,他也不免得为用于泥沙的国库财富感到心疼。
他也是家里养不活了,才一刀了断了子孙后代,被送去兴献王府当差。
穷且饥饿的日子,是他小时候回忆的底色。
他从手底下太监那收上来的孝敬,为自己花的不多,修桥修路,他都愿意捐献。
黄锦不敢奢侈。
但是,大明朝总有人很敢奢侈。
他扭头对身后跟着的其他太监吩咐:
“显灵宫神圣,你们就在宫门外等候,只等我与牛道长进去,若有事情,再唤你们吧。”
显灵宫前浩浩荡荡来了这么多太监。
小道士的耳目也不总是清修,消息传得飞快。
牛顿与黄锦还未进入正殿。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