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率先走出,讲述他为小万历专门编撰的绘本教科书《帝鉴图说》。
经筵讲学,形式大于内容。
其实就是走个流程,告知天下人,朝廷以圣贤经史治国,让天下人都能将“君君臣臣”那套思想牢牢刻在骨子里。
讲官讲书期间。
小皇帝不能乱动,不能插嘴,不能左顾右盼,必须正襟危坐,一脸认真。
沈念是不喜这种教学方式的,太死板,太形式,俨然将小万历当作了一个提线木偶。
好在平时的日讲要灵活许多。
没多久。
沈念便有些昏昏欲睡,只好掐了掐大腿,强挺起精神。
不远处。
有两名给事中专门监督官员仪表,谁要失礼,轻则罚俸,重则打板子。
在此等场合,沈念自然没有丝毫露脸的机会。
待经筵结束后。
他只需在专门撰写起居注的本子上写上一句“二十二日,上御经筵”,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他唯一的盼头,就是午时吃席。
经筵之席,向来奢华。
在大明,皇家的羊毛其实还是很难薅的。
……
眨眼间,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最后一个经筵讲官,礼部尚书张四维大步走到讲案前,讲起了《贞观政要》里一段关于君王纳谏的典故。
“尝观唐史所载,贞观之世谏诤职称最多,如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岂循墨保位者,为臣者绝不应阿旨顺情……”
沈念听着听着,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张四维讲这一段,乃是在敲打万历小皇帝,指责小皇帝在内书堂听书一事上,过于任性,不听谏言。
万历小皇帝虽然最后认了错,但仍不承认口出无忌,说错了话。
此类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