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对人甚是和气。
但这几日。
张居正撰写的票拟上,杀气腾腾!
有官降三级的,有遣回原籍的,有罢黜为民的,还有杖刑二十、三十、五十、甚至一百的。
张居正老家那个家奴,便是杖刑一百。
一百杖。
但凡真打,即使是精壮的汉子也绝对丧命。
“叔大,地方各级官员对《给驿条例》的惩罚都心生不满,若再这样严惩下去,恐朝局动荡啊!”
“一些官员还是这两年来考绩优秀、值得重用的官员,因驿递贬谪,太可惜了,能否更改条例惩罚细则,缓缓图之。”
吕调阳这样说,并不全是他个人之意。
李太后、小皇帝、冯保都有此意,官员们的怨气都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他们也觉得此惩罚太重,担心朝野动荡,酿成事端。
张居正抬起头,瞪眼道:“知法犯法,就应从严从重,新政变革,哪有不流血的!”
吕调阳无奈。
他辩驳不过张居正,也不愿辩。
当下的大明朝,只有张居正能做这个首辅,他玩不转。
……
两日后,即七月十五日。
近黄昏。
张居正因这几日一直熬夜写票拟,病倒了。
热病。
发烧、流鼻涕,身体虚弱得难以下床。
无奈之下,他只得在明日请假一日。
意识有些模糊的他,还不忘专门派人告知吕调阳,明日常朝,无论何人提出减轻《给驿条例》的惩罚制度,都不可应之。
……
翌日清晨,皇极殿内。
沈念当值,君侧记注。
自“一旬三朝和朔望两朝”的争论结束后,常朝变得稍微有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