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大巴车又停在一个小镇,女售票员扯开嗓子大喊:“火车站,去火车站……”
陈贵良指着窗外:“我就是这个镇的。”
“旅游古镇?”
边关月把脑袋伸出车窗,看到前面有仿古牌楼,侧前方是一排排晚清建筑。
陈贵良说道:“虽然是旅游古镇,但开发得并不好……算了,不讲家乡的坏话,他们也受客观条件限制。”
边关月已经坐车坐烦了,就很想跟人聊天:“你在这镇上读初中?”
“没有,这里是镇中心学校,我读的是乡中心学校,”陈贵良解释道,“虽然已经撤乡并镇,乡政府和派出所全裁撤了,但乡中心学校还保留着。那里更穷更偏,我是那年全乡唯一考上二中的。”
“就考上你一个?”边关月不知不觉话变多了,“确实很难得,你读书一定很勤奋。”
陈贵良摇头:“我不勤奋,从小就贪玩。我小学是在村里读的,全校就两个老师轮着教。”
边关月一时没算过来:“全校才两个老师,几年招一次学生啊?”
“三年。6岁错过小学一年级,就只能等到9岁再读,实在等不及插班也行,”陈贵良笑道,“我运气好,刚巧适龄入学。”
边关月难以想象:“跟电视里的山村学校差不多。”
陈贵良回忆着童年:“其实还好,比真正的大山强多了。我从小就调皮捣蛋,从来不记课堂笔记,从来不写家庭作业。干坏事却每次都有我,还往别人的井里撒过尿。嘿嘿,但我每次都考全校第一!”
“你还挺自豪。”边关月鄙视他往井里撒尿。
陈贵良感慨道:“后来就不行了。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村里的学校淋雨垮塌,幸好是周末没压死人。全校学生,转到露天操场上课半年,随便搭个棚子遮风挡雨。”
“条件那么糟糕?”边关月问。
陈贵良说:“在操场坚持了半年,六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