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外,十五里亭。
尚青竹顺着官道外的斜坡走上来,站在这能一眼看到长安的城门。
但这亭子修在这不是为了眺望长安而用,是为了眺望长安外。
亭子修的位置极好,送客专用。
送客到了这,已是情义深重,站在可以一直看着客人走远,是情义悠长。
楚伯来跟着他走上十五里亭,他也没有看向长安。
这一路上他天天盼着到长安,真到了之后第一眼忍不住的却是回望。
尚青竹问:“看什么呢?”
楚伯来回答:“东北方向。”
尚青竹问:“来时路?”
楚伯来摇头:“看人。”
尚青竹没理解。
楚伯来说:“还记得前几日你不停嘲笑我么,只因为我醉酒留书......谁见幽人独往来,你笑话了我好几日。”
尚青竹:“我现在道个歉,笑话你几日确实有些多了。”
楚伯来:“没多,挺好......我一直矫情的以为,是我这样的人在孤独前行,在在黑暗中砥砺奋进。”
“可到了长安城外回头看看辽北方向,我忽然间醒悟过来,谁见幽人独往来......不是人在黑暗之中的孤独,是在光明下的孤独。”
尚青竹皱眉:“又矫情什么了?”
楚伯来:“叶明堂是辽北道人。”
尚青竹心里一震。
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楚伯来朝着东北方向抱了抱拳:“走到这才醒悟过来,原本背负起来重任的早就不只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大宁二十年来我总觉得年轻一代不如我们,也曾不止一次说过大宁年轻人若如此那真是江山不幸。”
“有时候想想我们这一代人真是......难搞,拼了命的让下一代人从一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