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八年的这场阅兵,也定在阅武门外。
与隆庆三年不一样的是,此次阅武,除了翻新了皇帝的御道、迎驾门,以及点将台等设施外,还增设了几处看台,供军民代表落座。
此举自然是为了广邀士民。
京城的百姓最是地道,正月也难得有闲,纷纷应邀前来。
只一大早,从安定门出城去往北郊的士人百姓,便挤满了官道,人潮汹涌,摩肩接踵,向阅武门外的校场汇聚。
军民代表们,双手大拇指扣着腰带,意气风发地被请上了校场两侧的看台。
被代表的士人、商贩、黔首们,虽是被禁军阻隔在外,却也被允得登上城墙远眺。
而此时的文武百官,则正在申时行的引领下,肃穆恭立于教场中央祭旗。
京营总督戚继光亲自举着号旗,严阵以待。
放眼望去,便能见得军阵次第林立,遍布近郊,兵戈泛着冷光,马蹄在湿冷的夯土中不安地刨动,周遭的旗帜咧咧作响。
人声鼎沸,气氛肃穆,却还没到开始的时候。
毕竟,皇帝才刚刚结束阅礼前的殿内祭祀,正被卤簿前呼后拥,簇拥着御辇起驾出宫。
扈驾官军们,本是一部分在前引导,一部分在后扈从,钲鼓响器齐鸣。
奈何皇帝嫌弃太吵,尽数赶到卤簿前列去吹锣打鼓,自己则见缝插针,与左右说着近来的政事。
休憩多日,要过问的事自然也不少。
朱翊钧端坐在御辇上,居高临下地回应着方才的话题:“……按理说,余卿这个品级,还无权过问御前年会的决议。”
余有丁随行在皇帝左右,被皇帝训斥后,不由陷入短暂的沉默。
朱翊钧见状笑了笑,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先生毕竟是山东巡抚,更是朕的老师,朕便破例满足一下先生的好奇心。”
“